《向往8》之所以能够重新焕发活力,并非因为黄磊的烹饪技巧,也不是何炅的场面控制,而是陈赫那种明明想逃避却又无法摆脱的尴尬状态,还有谭松韵一出现就让人感受到家的温暖的那份人间烟火气息。再次印证了慢综艺的魅力,关键不在于诗意的远方,而在于熟悉的人之间的打趣和调侃,懒人做事却总是露出马脚——观众真正喜欢的,是这种不经意流露的松弛感。
不要急着反驳《封神》剧情过于复杂,我跟你说,要是没有上期陈赫掰玉米的情节,我早就能在快进的过程中睡着了。陈赫一路抱怨“怎么又是我”,就像我周五晚被领导@去改方案那样,明明知道避不开,却还得心不甘情不愿地折腾一番。这种“抗拒型劳动”让人产生强烈代入感,谁会在意玉米地是节目组的设计呢?我们关心的,恰恰是那种“不想做却不得不做”的真实感。
更有意思的是,黄磊这次并没有急着升华“劳动最光荣”,反而和何炅一起“坑”陈赫,说什么四百多号工作人员都得吃玉米,简直就像老板画饼:“项目不大吧,怎么说也要改变世界。”被套路的陈赫翻了翻白眼,却还是得继续干活,屏幕外的我忍不住笑出了声:明星原来也和我们一样,明明知道饼不好吃,却还得咬上一口。
当陈赫将袖子卷到肘部,迅速将玉米一掰一捏,我立刻明白,综艺里的笑点并非靠剧本设计,而是通过“肌肉记忆”自然流露出来。他掰得越快,观众就越能联想到他之前那几次被掌控时的慌张无措。这种“连续剧式”的综艺梗,比任何新鲜笑点更有力量,仿佛偶然间刷到前任的微博,手指还未反应过来就忍不住点开。
因此,陈赫这个夜猫子深夜两点拽着新人吃泡面,还自封“蘑菇屋代办主人”,让我丝毫不觉得尴尬,反而感到一丝释然——总算有人将“我不想努力”写在了脸上,并且将晚睡晚起当成宣传片。看到他穿着睡衣去逛早市,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:没错,旅行就该如此,赶不上酒店早餐,就来一份路边的烧饼。
谭松韵的角色则给节目增添了另一份温暖。她和张子枫在争抢烧饼钱时,我立刻截图发给闺蜜:“是不是就和咱俩昨晚在五一巷抢两串淀粉肠一样?”妹妹回复:“我宅得都怕见人。”谭松韵并未急于劝解,只是简短地说了句:“我亦是。”这一句“我也是”胜过任何大道理。女生之间的安慰从来不是讲理论,而是共鸣:“我也很丧。”
最让我惊讶的是,节目将这两条剧情巧妙地平行剪辑:陈赫在玉米地里愁眉苦脸,谭松韵与张子枫在乌镇的水巷里边走边吃。这两种“疲惫”的解决方式被巧妙地呈现出来——一个是顺从工作,另一个是选择逃避。这正是成年人无法避免的困境:要么拼搏要么放松。综艺节目替我们实现了“双选”,而我们还敢抱怨什么?
但是别急着鼓掌,我反而有些担心:如果把“懒惰”当作亮点,是不是也在无形中加剧了我们对“摸鱼”文化的焦虑?看完节目后,我刷了两个小时的短视频,一边看一边觉得舒畅,但心里却有点发慌,好像不看就会被时代抛下。节目把“不想拼搏”表现得如此迷人,反而让我更加焦虑自己会掉队——连明星都能安然偷懒,我为什么还要拼命内卷?
更矛盾的是,陈赫越是搞笑,我就越琢磨他的通告费:他是六季的老嘉宾,镜头越多,角色越难改变。下次再叫他做杂活,也许他已经不想再去做了。观众喜欢的“抗拒型”形象已经成了他的固定标签,这和我们被固定在工作岗位上的社畜有何区别?我们笑着看他逃班,实际上也在消费他的“不自由”。细想一下,真的是挺残忍的。
张子枫的内耗同样呈现在镜头前,能安慰她的并非节目里的专业帮助,而是那一集的《闺蜜来了》。节目结束后,她依然要独自面对,而我们却被短暂的温情迷惑。复杂的情绪都留在了弹幕里:“妹妹要开心,接下来呢?”综艺节目能给我们糖,却不能给我们解药。
因此,我劝自己不要太冲动:它让我体会到“翘班”的痛快,但却也让我回避了“翘班后该怎么办”的难题。看综艺时我能大笑,关掉屏幕后依然得老老实实工作。明星们能将“抗拒”诠释成流量,而如果我真模仿陈赫的懒散,月底的房租就会让我明白什么是现实。
总的来说,《向往8》只是在将“疲惫”包装成糖送给我。它巧妙地不解决任何问题,只是让我在两个小时里忘记烦恼,感受到一丝轻松。当生活真正来临时,我依然得自己去面对。若下次陈赫再来,我估计还是会打开这个节目。毕竟,能堂而皇之地看一个比我更富有更有名的人,不想起床、不想工作、不想交际,本身就有一种莫名的慰藉——原来“疲惫”是每个人都有的,不仅仅是我不够努力。至于是否能治愈,先笑一笑再说,你也是这么想的吗?